第(2/3)页 可正常人,谁会一遍又一遍地强调“爸爸只有一个”? 越是斩钉截铁,越像是在掩盖; 越是强调,越说明心虚。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。 那通电话里,纪天喊的“爸”,如果真的是樊仁翔—— 那就太不对劲了。 因为在他们共同的记忆里,那个男人一直是“叔叔”。 不是父亲,从来不是。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更改称谓, 除非在某个时间点,身份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。 也许……就是那一年多前, 他选择推开她、选择出国、选择从她世界里彻底消失的那段时间。 他一走就是一年多。 她以为是冷静,是躲避,是恨。 可现在回头看,也许那正是转变开始的时间点。 他一直恨着她的父亲, 因为那场意外,因为姚千寻夺走了他父亲的命。 这,是她无法辩解的事实。 但如果—— 如果樊宗弛,从来就不是他的生父…… 那他的一切恨意,是否都崩塌了? 那些年日复一日的咬牙坚持,是否成了一场错付的执念? 她一向以为,他的背离,是出于愤怒。 却没想过,他也许是在面对一场自我顛覆的真相。 也许,他不是不爱了。 是因为那份爱太沉重,重到无法再回头。 可是,就算樊宗弛真的不是纪天的亲生父亲,那又能怎样? 那也是抚养他长大的人,是他年少时唯一可以倚赖的肩膀,是在无数深夜里为他撑起一盏灯的人。 这样的感情,哪怕不是血脉相连,又有什么区别? 她垂下眼帘,指尖缓缓收紧。 冷静如她,也终于意识到了一点—— 他恨的,从来都不是命运,不是身世,不是谎言本身。 他恨的,是姚千寻。是她的父亲。 是那个他认定为“杀了他父亲”的人。 第(2/3)页